【ABO】痛并渴痛（66）
tag:ABO，末世架空，年下
正文：
“坐吧，站着多累。”
程且行看着倒是没有要训人的意思，伸手直接将椅子拖到了陆灸面前，将他手中的烟盒抽了出来翻转两下，发觉连最外层的塑料膜都没撕就快吸空了，可见陆灸烟瘾有多重。
椅子又转了个向，是陆灸伸手将椅背掰了回去，尬笑道：“您坐，我还是站着吧。”
连敬语都出来了。
瞒错逃避向来不是陆灸会干出来的事儿，他知道做了什么决定就必须承担什么后果，也早就想过直接找程且行坦白，毕竟错了就是错了，就算这顿打他逃得了，心里那道坎也过不去，总觉得对不起为他顶了罚的哥哥。
若不是因为直接去找指导员会又给陆焕扣上一个包庇的罪名的话，他早就收拾收拾过去了，就算事后要公开念检讨也认了。
但是当程且行真的沉着脸站在他面前时，陆灸眼神乱瞟，突然觉得这房间里灯泡水管都有意思，窗外小花小草都格外生机，可看来看去就是没那骨气承个错，平时那胡扯白赖的功夫不翼而飞。
陆灸从没有过这种话到嘴边不敢说的感觉，过去无论是做了什么混账事，他向来是敢作敢当，疼痛是家常便饭，没什么不能承受的。
偏偏他现在就是死也吭不出声。
“坐。”
程且行就这么一个字，砸在人心窝上。
口袋里的打火机被陆灸抠得直响，他甚至没有反应的时间，身子已经不受控的自觉坐下了。
相较于陆灸的坐立难安，程且行只是随意的理了理书架，随后将泡在热水中的牛奶盒取出，抽了两张纸巾将包装上的水渍沥干，将吸管插好，将这盒温热的纯牛奶放到了陆灸的手上。
陆灸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喝牛奶，跟被审讯的犯罪嫌疑人似的，连腿都不架了，坐姿端正的像幼儿园里排排坐的小朋友。
但程且行就这么跟他这么耗下去，不发一言，只是站在他身前，不动声色地俯视着他。
“我回来的前一天夜里，你在哪里？”
青训营这几日由于集体演习所以基本上没有人留宿在住所，传不进一点动静，隔音效果极好的房间像是与外界划清了一条分界线，整个屋子静得可怕，陆灸甚至觉得自己吞咽的声音响得过头。
或许是这样消耗的拉扯战磨损了程且行的耐性，他将桌上一枚传统沙漏从书边拾出来，用底座轻轻敲击了两下桌面，示意陆灸看过去：
“计时一分钟，在沙子滤完之前给我答复。”
沙漏应声而落，倒扣在了陆灸眼前，细腻的白沙缓缓流动下沉，渐渐压垮了他强撑的自尊心。
“...在十一队的驻扎营地里，”陆灸的语速暴露了他有些犹豫的心思，眼底映着那流淌着的纯白沙粒，眼见着六十秒的时间被具象化，转瞬即逝，后文也不得已被逼了出来，“和我哥在一起。”
沙漏停止了流动，程且行的指尖搭上了上层的玻璃壁，不疾不徐：“你们做了什么？”
再度被翻转的计时器磕在了桌面上。
陆灸双手微微合十，指腹不自觉的搓揉磨蹭着，那流动的沙粒像是无形压着他双肩的巨石，折磨得他无所适从，只能如实描述道：“喝了点酒...呃，喝了挺多，两瓶洋的还有一箱啤酒差不多。”
末了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，追补道：“是两个人喝的，不是我一个人的量。”
又是重新计时。
程且行将他撇到一旁的脸掰正，与他对视：“怎么去的，用的什么交通工具？”
封建社会的炮烙之刑大概也是如此，陆灸被他问得要绷不住了，抬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，下巴讨巧似的在人掌心磨了磨，希望程且行就此打住：“坐我哥的车去的，回来也是开车，其实...”
“你的酒量我有数，这些不会让你变成醉鬼，但足够让你昏了头。”
程且行是不会给他开脱的机会的，又道：“在你们两人都喝多的情况下，你意识尚存，是绝不会同意陆焕开车折返的。”
那张印着陆焕姓名的处分书，被陆灸渐渐收紧的力道揉得皱起，白纸黑字将人触犯的纪律标明的格外清晰，违规酒后驾驶且破坏基础设施，这一条条的文字此刻正是程且行用于扼住他咽喉的绳索。
最后一个问题，程且行直截了当道：
“告诉我，到底是谁开的车？”
一锤定音。
那柄做工精细的紫檀戒尺最终还是落到了程且行手上。通体光泽极为漂亮的沉雕昭示着这把尺子的不菲价值，似乎将这等沉甸分量的物什用于教训人实在有些浪费，更像是用于镇宅的宝贝。
在看见程且行将戒尺从储物袋里抽出来后，陆灸看着人拿纸巾缓缓擦拭着尺面，心凉了半截，后背在方才的压迫感里起了一层薄汗，明白了程且行是早就猜到了事实，捏准了他这点心思来秋后算账的。
这几日奔波劳碌，陆灸先前还欠着的账便光明正大的推迟再推迟，最后的六十下愣是拖了许久都找不上他的身。
现在竟是落得了一个数罪并罚的下场。
TBC
评论区见。
彩蛋是小公主和叶无霜，内容较多，可以看看。
评论(204)